隆冬刚刚过去。二月,春寒陡峭,西北风依旧刺骨。
河边荒草中,一座小丘——不!是一座低矮的坟墓!
鲁妍读初叁了,她妈妈是职员,一年上不到半年班,她爸爸是公司科长,成天忙的不可开交。叁口之家,温馨,融洽,甜蜜。后来,发生了一些事情……
鲁科长的老父亲去世了,他的妈妈便来了城里。
“叮咚”门开了,土里土气的老太婆提着又破又脏的编织袋,目光呆滞地站着,鲁夫人乍一看还以为是乞丐。“我,我是杰(鲁科长)他妈妈……” “哦!进来吧!”鲁夫人不冷不热地。“妈,您怎么来了?”鲁科长大步流星地进了门,老人刚想上前看儿子,鲁科长却一脚进了书房,门“嘭”地关上了。不一会儿,鲁夫人又大呼小叫: “鲁杰,你下来看看!” 地毯上一个带着泥浆的脚印,老人惊恐地拽着衣角。
很快,车库边的小屋简单地收了一下,老人住了进去。
一天,鲁科长的一位同事来了。老人忙端了茶。“这是……?”那位同事疑惑地问。鲁科长忙笑着回答:“我家的保姆……”老人一脸惊愕,嘴唇蠕动,是未吐出的“儿子!”“奶奶!……”鲁妍蹦蹦跳跳跑进家,鲁科长一脸惊慌,鲁夫人一阵尴尬,客人很诧异,老人平静地回答:“鲁先生的女儿一直这么叫我……您别误会……”
不久,老人就有了洗衣洗菜的任务。冬天到了,凛冽的寒风吹得人瑟瑟发抖。老人瘦骨嶙峋的手拎着一桶衣服,颤颤巍巍地走进天井,寒风掠起她的白发,冰凉的水针一般地刺着她的手。老人的手套早被鲁夫人当垃圾扔了。她的手像枯树皮一般,裂开的口子暗暗地渗着血。老人吃力地拎起衣服,地上滑,老人一个趔趄地在地。“咣啷!”桶飞出很远。
鲁夫人匆匆走出来。“哎呀!这个老东西,我的桶又坏了。”鲁科长循声赶来,“好了好了!”他把鲁夫人推进屋。“外头冷,快进屋吧!”鲁科长对着地上的老人说。他转身进了屋,风更大了,老人老泪纵横。
鲁科长给夫人买回一副紫手套。“太大了!”夫人埋怨,“花钱买不到好货!多少钱?”“七十呢!”“去换了!”“我马上去……”
“别换了!”鲁妍突然出现了。“给奶奶吧!”
空气顿时凝固了。老人局促不安。鲁科长脸红了,忧郁着:“这么贵!”“贵什么?反正奶奶不是外人……”“妍啊!奶奶不要……乖孙女,奶奶喜欢你……”
鲁科长忙说,“也好,明天再给你妈重买一副。”鲁夫人一跺脚,去了卧室。
老人很快离开了这里,去了乡下。“这个老东西,总算走了……”鲁夫人如释重负般叹了一口气。鲁妍问:”奶奶呢?”“走了,总算清静了!这个老东西!”……
乡下。小河边。
老人找到了最后的归宿。风猛烈地吹,天空变暗了。
下雨了,雨滴落在坟前,像泪……
指导老师:丁同杰